小编导读: 黄冈蕲春是国家级贫困县,而邓河村是这个县最贫穷的地区之一。山顶的邓河村小学只有一个老师,就是58岁的邓耀南。他是村小的唯一教师。在这个只有一间教室、4个年级、26名学生的小学里,邓耀南独自坚守了40年。

新闻背景(转自腾讯,单词注释由沪江原创):

40年里,邓耀南带出了1000多名学生。山民说,他的学生年龄差距将近三代人。1971年,他17岁,读完农耕高中后,进了村小当代课教师(substitute teache)至今。弹指一挥间,邓耀南已白发丛生,腿脚不利索,耳朵还有点背。

学校,没有校牌,只有间教室,在村委会的一楼,20平方米。讲台上,3个黑板。26个孩子的课桌,分成4竖排,每一竖排就是一个年级。最左边是三年级,最右边是学前班(pre-school class)。

8点20分,上课时间。没有铃声。独自走了5里泥泞山路的邓立志和孟利君,晃晃悠悠而来。此时,仍有9名孩子未到课。“一个也不能少。他们住得太远了,山路不好走,等他们到齐了,我才能讲课。否则,迟到的孩子,功课难以跟上。”据悉,26名孩子,来自邓河村、吕合村等周边5个村。最远的学生,离校6里山路,步行2小时。

8时40分,学生基本到齐。邓耀南脱掉外套,戴上老花镜。第一节语文课正式开始。课堂里没有普通话,只有纯正的蕲春方言(dialect)。“学前班跟我学声母(initials),一、二、三年级的同学抄课文。”邓耀南必须集中高年级学生的注意力,给他们安排一点作业。

26个学生中,最让邓耀南忧心的就是姜红林,“她根本学不进去,怎么逼都不行。”姜红林的作业本中一句“万牛复苏”,让邓耀南哭笑不得,“本来是万物复苏,她把物字的右边忘记了。”

10分钟后,邓耀南给学前班的孩子安排好作业后,开始给一年级孩子上课。邓耀南教孩子们一个独特的记忆声调(Pinyin tones)的动作,念一声时,右手平行划过;念二声,右手则向右边往上扬;念三声,摇头;念四声,右手则向左边扬起。

第一节课,一个多小时,邓耀南忙得像个陀螺,没有片刻休息。他要轮番给各个年级上课。“如果不抓紧时间,一学期的教学任务根本完不成。”其实,每一节课,一个年级也只能上半节课。

10时30分,快节奏的授课,让邓耀南声音有些嘶哑。他需要喝口水,“下课休息5分钟。”趁这个间隙,他赶紧将学生们带来的生米进行淘洗,然后倒进电饭锅里蒸煮。“上午一放学,离校较远的孩子就可以吃中饭了。”

“我不懂体育,也不懂音乐和美术。”邓耀南说,小学3年级以下的语文、数学、自然、思想品德,他都能教,但体育、音乐、美术这种专业性课程,他只能束手无策。事实上,因为没有美术功底,小学数学的那些看图算术,让他无法在黑板上板书,“我只能让学生自己看书,我照着书讲。”

凭着当年高中学的一点英语底子,他还兼顾当起了三年级的英语老师,“a、b、c、d……”邓耀南说,他就教三年级孩子这些简单的26个英文字母。但是,课堂上,他用蕲春方言念出的英文字母,让很多孩子无所适从。

尽管这样,邓耀南的责任心一直在感动着许多山民。56岁的邓水银说,前些年,邓河村老校舍垮塌,邓耀南找山民租了间土房,给孩子们上课,直到去年才搬到新教室。邓耀南对教育的执着和奉献让邓水银感动,“如果是别人,绝对坚持不下来。”

“很累,很累。”年龄越来越大的邓耀南,对于这样的课堂渐感力不从心。第二节课开始之前,他望了望远山,深呼吸三次。他一直在告诉自己,“还坚持两年,就可以善始善终了。”两年后,他将60岁退休(retire)。

其实,月薪仅450元的邓耀南,也曾彷徨过。2009年,他的同事打工回家,当着他的面,拿出一叠钞票劝他,“你还是跟我出去打工吧,怎么也比当老师强。”

“思来想去,我最终决定留下来。”邓耀南说,教了40年的书,他舍不得学生和教室。再说了,年纪也大了,打工也不行。据称,当地教育部门并不能找来代替者,他们对邓耀南进行了再三挽留。

截至目前,邓耀南带出了15名大学生,1名研究生(post-graduate)。前年,考上研究生的邓志方专门把他请到家里喝酒,让他津津乐道至今。“每次下山,一些学生老远就跟我打招呼,还帮我买车票。”而这些荣耀,是他作出最后决定的动力。

据了解,在蕲春县的山区,出现不少袖珍学校,更有不少这样的老教师,在为深山里的孩子做最后的坚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