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视野大学英语第四册Unit 8课文翻译
我清楚地记得我成为黑人的那一天。
13岁之前我一直住在佛罗里达州的一个黑人小镇伊顿维尔。
小镇的居民全是黑人。
我所认识的白人都是来自佛罗里达的奥兰多或是去往奥兰多的过路人。
本地的白人骑着风尘仆仆的马匹,而北方来的旅游者则驾着汽车沿着乡下的沙土路一路驶来。
小镇的人见惯了南方人,因此他们经过时小镇的人照旧大嚼甘蔗。
但是看到北方人则是另一回事。
胆怯的人躲在窗帘后小心翼翼地偷看他们,
胆大的则会走到屋外看着他们经过,感到很有趣,就像这些旅游者看到这村庄也感到很有趣一样。
门前平台可能是镇上其他人不敢去的地方,但对我来说,那儿就像前排座位一样。
我最爱坐在门柱上。
我喜欢在那儿看人们来来往往,也不在乎让那些人知道我喜欢看他们,
通常还与他们搭几句话。
我向他们挥手,如果他们也向我挥手,我还会与他们打招呼。
骑马或驾车的人通常会停下来,我们不可思议地互打招呼之后,我可能会随着他们“颠儿几步”,这是我们佛罗里达最南边的说法,意思是跟着他们走上一小段路。
如果正巧赶上家里人来到房前看见我,他们就会毫不客气地打断我们的交谈。
那段日子里,在我看来,白人和黑人的区别只不过是他们路过小镇,但从不住在这里。
他们喜欢听我“说几句”,喜欢听我唱歌,看我跳舞,并为此大方地给我小银币这倒使我感到意外,因为我太愿意跟他们“说上几句”,太愿意为他们唱歌跳舞了,他们给我钱时我才会停下来。
只是他们不知道这一点。
黑人不会给我钱,
对我表现出的任何一点欢乐的苗头,他们都不赞同。但我仍然是他们的佐拉,
我是属于他们,属于周围的旅馆,属于那个地方,属于每一个人的佐拉。
但我13岁时,家里发生了变故,我被送到杰克逊维尔的学校去了。
离开伊顿维尔时我还是我,佐拉。
可在杰克逊维尔下了船后,原来的佐拉不复存在了。
我似乎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我再也不是伊顿维尔的佐拉了,我现在成了个小黑妞,
在好些方面都是。
在镜中,在内心深处,我变成了永远不黑不白的棕色人──就像最好的鞋油,抹不掉,不褪色。
身边总有人提醒我自己是奴隶的后代,
但这并没有使我沮丧。
奴隶制是60年前的事了。
解放黑奴的这场手术很成功,病人的情况也不错,谢谢。
这场使我从黑奴变为美国公民的可怕战争喊道“各就位!”
内战后的那段时期说“预备!”我的上一代人则喊“跑!”
就像一场赛跑一样,我飞速起跑,决不可中途停步,伤心回望。
身为黑奴是我为文明生活所付出的代价,而作出这一选择的并不是我。
世界上再没有什么人有过比这更大的争取荣耀的机会了。
想想将要获得的新生活,而且我们不会有任何损失。不管我做什么,都可能得到双倍的嘉奖,或是双份的责难。想想这一点,知道这一点都令人激动不已。
占据国内舞台的中心可真刺激,而台下的观众则不知是喜是忧。
我没有总是感到自己是有色人种。
甚至现在我还常常感觉自己还是伊顿维尔小镇上懵懂无知的佐拉。
比如,我可以在餐馆和一位白人坐在一起。
我们闲谈一些都经历过的平常琐事,白人会安静地坐着,兴味盎然地听我讲。
有时候我不属于任何人种,我就是我自己。
但我大体上还是感觉自己像一只靠墙立着的装满各种杂物的棕色袋子。靠墙立着的还有其他颜色的袋子,白色的,红色的,黄色的。
倒出袋中的物品,可以发现一堆或有用或无用的小杂物:
碎玻璃块,小线头儿,一扇早已朽坏的门上的钥匙,一把锈蚀的刀,一双为某条从来没有、将来也不会有的路而准备的旧鞋,一根弯曲的钉子(它所承受过的重量足以弄折任何钉子),一两支仍散发出几许花香的干花。
你手中拿的是棕色的袋子,
面前的地上则是袋中所装的那堆东西──与其他袋子中所倒出的东西几乎一模一样,如果把它们混成一大堆,再分装到各自的袋中,也不会有多大的不同。
多少有点有色玻璃片也没有什么关系。
也许当初上帝这个装袋者往我们各自的袋中填塞时正是这么做的,谁知道呢?

我无意中向同事提起我正在研究那种自称可以消除岁月痕迹的护肤霜时,她向我大吐烦恼。
她告诉我,一个月前,她突然注意到脸上布满皱纹。
她一边用手指抚摸着漂亮但有些细小纹路的面孔,一边解释说,尽管她知道这一发现主要是因为那段历时六年的感情关系突然结束给她带来了打击,而不是由于早衰,但她还是得采取些措施。
在向她说明岁月无情,要改变现实可能性不大之后,我告诉她我认为这些灵丹妙药的宣传都很荒谬。
但不管我说什么,她仍求我告诉她哪儿能做我所说的那些护理。
只要是关于美容,谁还管真相如何?
人们对自己想要信任的东西的信任使得美容业在过去容易生存。
青春有巨大的价值,这大大刺激了美容业,使其得以从它那些令我们面容、身体显得焕然一新的空洞许诺中赚了数百万元。
为了使皮肤护理科学、权威,销售美容品的柜台现已从医院诊所盗用了体面的外表。
推销人员穿着白大褂,在“电脑”上给消费者“诊断”皮肤类型,用修复受损分子和DNA这些技术来蒙蔽消费者。
美容业还给这一把戏提供“药物”,创造了新的皮肤疗法,还说这种疗法并不是仅停留在表面,实际上还作用于细胞层。
但这真的只是一个无害的把戏吗?
制造商越来越夸张地宣称其产品的去皱能力,这令医生们感到担忧。
广告声称那些活性因子能刺激皮肤深层的细胞分裂,从而替换旧细胞,并有效地更新皮肤。
如果真是这样,其效果会有害吗?
如果正常的细胞可以因刺激而分裂,那么非正常的细胞也会加快繁殖,引起或加速皮肤癌的发生。
抗皱行列的一个新产品声称可以用一种更自然的方法来避免讨厌的皱纹。
那是一种叫做“伊美婷”的药丸,它不是一种外搽的护肤霜。它由内向外发挥作用,提供皮肤所需的营养和化学物质,促进人体的自身修复过程。
这一产品最初是在斯堪的纳维亚地区开发的。它含有鱼类、海洋植物、虾壳等的提取物,构成了一个包括蛋白质、矿物质和维生素在内的配方。根据一份已公开的研究,使用该疗法两三个月后皮肤肌理可看得出有所改善。
皮肤会更柔软、更光滑,皱纹虽非全部去除但会减少,斑点和细小的额上纹路也会消失。
一位女士承认自己在试用“伊美婷”之前是有怀疑的。
她认为女性有必要保持体内自然的化学平衡。
她说,小心维护好人体的化学平衡不仅能改善外貌,而且增加活力,甚至能增强意识和思维能力。
“伊美婷”通过提供皮肤所需的养分而做到了这一点。
但虾壳等物真能对皱纹产生这样的奇妙效果吗?
一位研究过“伊美婷”的英国外科医生布赖恩·纽曼提出了一个更为科学的解释。他说随着食物的消化,这种复合物会起到一种特别的作用,防止食物中的基本蛋白质被破坏,使其能以一种更易为皮肤所用的状态被吸收。
而另一方面,另一位专门从事皮肤研究的医生对这些数据不以为然,并对这一研究中所用的方法提出了质疑。
而且,发表关于“伊美婷”研究的那份医学刊物是一份“收费”刊物──任何研究结果只要交费都可发表。
据这位医生说,任何企图玩弄医学研究规律的做法都是徒劳的。
对这样的争论,布赖恩·纽曼已习以为常了。他用的一种从花中提取的油多年后才被普遍接受。
他毫不气馁,坚持说要明确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伊美婷”的确是有效的。
但是,从根本上说,真正的问题是我们究竟为何那么害怕皱纹。
可悲的是,青春和美貌已成了我们这个社会的货币,可以买到人心和机会。
年龄和经验的价值被否定了。女性尤其会感受到因衰老而致的外在改变所带来的威胁。
据一位心理学专家说,男人通常因花白的头发而增添了魅力,因为对他们而言,年龄意味着权力、成功、财富及地位。
但由于女性的本领仍在很大程度上被看作与生儿育女密切相关,年龄增长向世人显示她的衰老,就她的首要作用而言她已无用了。
皱纹就象征着她生育能力的衰退。
除非我们能够欣赏年龄的真正价值,否则的话,当出现年老的迹象时,除了恐慌以外就很难有其他办法了。
只要媒体继续将成功的形象表现为各年龄层的男性身边伴着皮肤光滑的年轻女性,妇女们就会继续花钱去买一瓶又一瓶毫无价值的垃圾。
让我们期待更多成熟的有皱纹的妇女成为有魅力的、成功的、幸福的人,也让我们期待男士们争先恐后与她们为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