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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升机妈妈VS自由放养的孩子

你会让自己读四年级的孩子单独坐公交吗?大概不会吧。不过,当《纽约太阳报》的专栏作家勒诺·斯堪纳兹写到让儿子从上东区的一家百货商场自己坐公交回到位于曼哈顿的家时,她没想到会遭到读者潮水般的批评。

斯堪纳兹4月4日在《纽约太阳报》中写道,"长话短说:我儿子回到家,很得意于自己的独立"。 "长话长说:我讲了这件事后,现在一半的人指责我虐待儿童,好像把孩子关起来、用手机监控、仔细看管着就是养育孩子的正确做法。不,这只会使我们和孩子变弱。"

在线留言板很快就挤满了人,对斯堪纳兹决定让儿子自己回家的行为,赞许者有之,谴责者亦有之。结果,她在CNN和热门博客上(如哈芬顿邮报)为自己辩护(在儿子的陪伴下),她的后续文章被讽刺地冠以"更多来自美国最差妈妈的消息"的大标题。

这一事件引发了另一辩论,把父母们分为了两大阵营。是现代父母的保护意识过强,还是现在的世界太复杂、太危险,不比前代人可以获准在外随意游荡?

"她是个不负责任的妈妈"阵营在哈芬顿邮报的评论中说:"你对他的安全太大意了,真羞耻"。一位有4个孩子的母亲说:"如果他没回家你会怎么想?"不过,斯堪纳兹也得到了很多的支持,男女读者都写了他们七、八岁时如何被允许独自旅行的。她同时得到了很多赞誉,引领了"直升机父母"的潮流。一位评论者在哈芬顿邮报中说"这对这位母亲很好,这是一个急需进行的现实性实验。"

上周,倍受鼓舞的斯堪纳兹开始撰写自己的博客"自由放养的孩子",宣传现代父母应该给孩子自己这一代曾享有的独立。在过去的好时光里,婴儿生育高峰期的九岁大的孩子独自骑车上学,步行去商场,坐公交车,甚至坐地铁。她说,她的博客致力于引导合理的养育子女的方式。"在‘自由放养的孩子'博客中,我们相信安全的孩子,相信汽车座椅和安全带。我们不认为学龄儿童每次外出都需要保镖。"

那么,为什么一些父母如此紧张孩子不在自己的视野内呢?是否现在的城市比上辈人所处的时期安全性小了,孩子们更易遇到像儿童绑架和性侵犯这样的犯罪行为呢?

不尽然。比如纽约,它比以前更安全,在所有美国城市中犯罪指数排在136位。全国的斯特林格绑架极为少见。司法部称,儿童被陌生人带走的可能性仅为百万分之一。在90%的性侵犯案例中,犯人都是儿童认识的人。包括疾病和事故原因造成的美国儿童死亡率低于25年前的数字。非营利的研究机构"儿童倾向"称,1980至2003年间,5岁-14岁的儿童死亡率下降了44%,15岁-19岁的少年死亡率下降了32%。

那么问题是,是否现代父母比上辈人对安全更警惕、更紧张了呢?是的,一些人是这样的。部分原因是,随着墙到墙的互联网和有线新闻的出现,对失踪儿童案件的报道太多了,因此父母正常的担心被扩大化也就不足为奇了。很多中产阶级的父母已经习惯于安排孩子的时间,使他们穿梭于各种活动中,所以让孩子独立出门似乎很冒险。回到1972年,在今天的为人父母者还是孩子的时候,有87%的人住在距学校一英里内,每天步行或骑车上学。但是现在,疾病控制中心报道说,只有13%的孩子骑车,步行或用其他方式独自去上学。

过度监控是市郊的普遍现象,父母们担心犯罪,担心孩子会出交通事故,因为现在的城市道路不是用于行人的。另一方面,也有很多孩子的父母因凑巧或必要给他们很多独立的空间。学后联盟发现,1400多万的5-17岁的孩子在放学后能照顾自己,仅有650万孩子参加有组织的活动。纽约大学儿童研究中心育儿协会的主任理查德·加拉格尔博士说,"很多父母有工作的孩子不得不乘地铁或公交车上学,这样做是因为别无它法"。

对于那些对何时、如何开始给孩子自由空间感到疑惑的父母来说,并没有明确的答案。儿童专家不赞成"一刀切"的育儿方法。适合斯堪纳兹九岁儿子的方法并不一定适合他人,这完全取决于孩子的发育、成熟、心理和情感结构。加拉格尔说,"要综合考虑几方面的因素,要权衡孩子听从父母教导的能力,处理类似情况的水平和整体判断力。"

加拉格尔赞同斯堪纳兹的观点,很多九岁的孩子能单独坐公交。"在特定的时候,特定的路线,孩子坐地铁一般是安全的,尤其是在他们长大的城市,他们已学会如何才能安全,如何在需要时获得帮助,如何保持警觉以避免非安全情况。"

然而,即便是车多、人行道少,现代父母却拥有他们的父辈不具备的优势:手机。可以在路远时随时了解孩子的情况缓解了父母的忧虑,多少可以让父母放松对孩子的监控。斯堪纳兹受到严厉的指责是因为她没有让孩子带手机,认为他会弄丢,想让他学会不依赖妈妈独立出门,这是自由放养式育儿的主要原则。但是多数父母还是很乐意用手机与孩子保持联络。

对于那些赞成自由放养孩子主张却仍然在内心挣扎的父母,这可能是个折衷的办法。新一代有追踪功能的GPS手机让父母更方便地通过网络跟踪孩子的一举一动,而且看来不是妨碍或干涉。当然,孩子上大学时,可能会开始反对这种如同处于"假释期"的监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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