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宾介绍:

鲁子问
华中师范大学教授,博导,加拿大卡尔顿学院孔子学院副院长,教育部英语教师专业标准学术委员。

感谢赵院长给我这个机会,很难得就这个话题做一点自己的想法,我的题目叫做促进发展与个人幸福的外语教育。国家有一个70规划纲要,其实现在的形势很适合国家有关部门来组织探讨有没有可能做一个新的外语教育的方案或者是纲要之类的。这半年来外语教育包括考试改革成为社会热点问题,我开始写这篇文章是11月15号,保障上登了这个问题。外语两个字进入十八届三中全会的若干重大问题的决议,似乎真的成为一个大事了,但是我不认为是好事。各种力量已经促进我们可以讨论外语教育改革了。

我觉得研究当前的外语教育改革,第一个重要问题是我们要明确外语教育的性质,外语教育在我们国家是什么样性质的社会实践活动,语言做规划首先要讨论可不可以规划,什么是可以规划的,什么是不可以规划的,我们要弄清楚。外语教育哪些可以规划,那些不可以规划,先要弄清楚这一点。目前有两个大的形势,一种是基础公共服务,就是国家所提供的包括私立中小学提供的,严格按照国家的规划,国家的政策里实施的,它不具有竞争性,不具有可替代性。还有一种就是准公共服务形态的。它必须符合国家总体的政策,但是没有那么严格的政策,但是仍然是非排他性的。这样来看外语教育我认为要定义为公共服务教育。如果我们把它定义为促进社会发展和个人幸福的话,就要明确一个问题,政府做什么。中国目前整个改革的博弈,实际上是政府与市场的博弈,包括李克强也讲过很多次,包括我们在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都可以看到仍然是这样的问题。今天我们的外语教育目前的现象和可能解决的路径都可能是政府与市场关系的问题,有些是可以在政府政策范围之内解决的,比如军事语言的规划,包括国家安全语言规划这都是政府职责的事情,有些是政府做不了的,比如个人想学外语,你想学什么外语,完全可以自己选择。西方也有很多人学汉语,我就发现很多人学方言的,专门要学闽方言,因为闽方言是一个有趣的工作领域,他们有很多特别可以工作的机会,他是可以自己选择的。中国可能遇到很多政府管控的领域更多更大,即使是政府管理的部门,部分我们也觉得应该弄清楚宏观,中观,微观的政策规划,从市场角度来说,政府怎么监管市场,放手市场,让市场发挥自己的作用。第二要弄清楚明确社会发展对外语人才的需求,当前外语人才需求是非常显著的,是不可或缺的国民综合的组成部分。中国的全球领导力正在快速的发展,我们需要高质量的外语人才。社会发展更是如此。大家都知道CIA里面有一个话,英语技能与人均出口产值成正相关,提升英语程度被视为出口强国的前提。当然还有军事,安全,包括文化走出去战略等等所需要的外语人才都毋庸置疑的。但是也有不少人不需要外语,这就面临全民教育的问题,我们觉得在全国外语规划中,外语人才总量到底需要多少,外语语种。

第三个人幸福的英语需求。实际上每个人都可能在当今中国寄于英语来实现自己的幸福,2013年一年我们国家出境旅游人数达到九千四百三十万,如果没有外语能力,这些出国旅游的人如果没有一点点外语基础的话,可能存在一定的困难,比如找厕所。他可能会说我有翻译有导游,但是我们也遇到大量的困难。另外外语已经进入了国民生活,受访者中,他们用外语做的事情,前五项全是外语生活而不是工作,比如看外语电影,唱外语歌曲,看外语电视节目,甚至辅导孩子学习外语。在偏僻农村出现的CCTV的东西,即使是农村人也不可避免的需要一些外语,比如O型血你怎么去输血,包括农村里社会出现的验亲自关系等等都需要外语。

我们也知道中小学学习外语的重要作用,我们也特别需要知道的是,国家有一部分老年人因为个人兴趣而选择学习外语。还有一个科学研究发现外语学习有助于预防老年神经衰落,但是我们也要知道,比如新东方调查发现47.7%的人表示在中学不喜欢学外语,所有前面我们所讨论的都是它的工具性,但是外语学习对中国人来说具有人为性的特性,它对我们跨文化理解,跨文化交往,为人的心智发展都有重要的作用。

所以这个角度来看,外语教育的全民性可能是不可替代的,如果真的不可替代的话,多大程度上是不可替代的,这需要专家做一些研究,国家做一些相关调查来分析。

第四,完善有选择的外语教育体制,当前的外语教育体制是有选择的,义务教育课程当中规定学生在初中毕业的时候达到五级或者没有达到五级,在高中也是同样一个规定,在大学其实也有规定,这样一个有选择的教育体制目前是不够太完善还需要进一步完善,当前情况下,这是一个全能政府体制,要实现全能管控有很多困难,国家应该设立优秀人才,小语种的奖学金,让一些人有机会去学习其他的语言,包括鼓励在职的工作人员,甚至已经进入工作阶段的公民通过社会教育发展外语能力。在我所教的学汉语的学生中很多是来自加拿大政府部门的,特点都是拿着政府工资来学汉语,实际上这是很普遍的现象。同时我们也认为纯粹为了兴趣来学习外语的,应该可以通过其他的方式,比如服务置换等等一些形式,这都是值得探讨的。

第五,建立基于能力模型的外语评价体系。比如人文素养,心智发展,跨文化理解这些可能不需要评价,但是能力是需要评价的,现在高考的改革都是在全能体制下的改革,只有进行更合理的分权制的管理模式才能实现高考的改革,高考是高等学校选拔优秀新生的考试,我们现在高考考的是中学所学而不是大学所需,跟评价体系本身是相背离的,当然不只英语本身学科的问题,只是有的学科表现不是那么突出而已。在我们的高考考纲中,对要考多少个单词,为什么要考这个单词都必须要说清楚,这没有足够的理由说明为什么要考这个词的,只有一个理由就是中学学过,这是一个好滑稽的现象。包括能考什么,不能考什么,应该由社会考还是国家考,是统考还是非统考。

第六,选择指导性的规划而不是规范性的规划。规范性是全能政府体制下的规划模式,至于如何进一步做好这些规划也是值得进一步探讨的问题。我是学汉语出身的,由于各种原因没有把外语学好,但是反过来思考外语的时候发现外语教育有很多进一步需要思考的问题,比如外语教育的哲学思考,现在做得少一些,这方面不去做的话,外语教育是什么就可能不太清楚,我觉得也是我们需要进一步去思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