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养儿防老(raising children for old age),儿子已经28岁了,老徐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曾经乖巧懂事的儿子能变得如此丧心病狂(frenzied),打爹骂娘成了家常便饭(become routine)。儿子大学毕业7年了,这7年里他足不出户(never leave one's home)每天沉迷网游(dwell away on online games),一有不如意就对爹妈大打出手(beat sb. up),大吵大嚷不仅影响街坊,还多次闹到派出所(local police station)。觉得丢人(feel ashamed),原本住在长春市比较繁华地点的老徐一家就搬到了火烧李长白公路5公里处的一个屯子。

从高中开始沉迷网游 大学毕业后7年几乎不出家门

老徐今年快60岁了,花白的头发比同龄人看上去苍老很多。昨天早上,记者来到老徐一家租住的平房(bungalow)。老徐和爱人小声地对记者说,他们的儿子小刚(化名:anonym)又上了一宿网刚睡着没多久。“咱们还是小点声说话吧,别让他听见了。”从老两口的眼中,记者看到了泪花。指着院子内桌上的一根木条,老徐说,这木条就是儿子拿来打他们时折断的。

老徐是一名工人,爱人退休了。老徐说,原本儿子上小学和初中时学习很不错,没想到高中考到了一个三类高中,从此迷恋上了上网。“虽然孩子那时候上网,但是他学习始终可以,而且从来不顶撞(contradict)我们。”老徐说,让他们夫妻俩没想到的是,儿子的网瘾(Internet addiction/online addiction)一天比一天严重。“他大专(Junior College)毕业都7年了,学的是计算机专业,我们托人也给他找好工作了,但是他什么都不感兴趣。就是一天到晚在家里上网。”

除了上网对什么事都没兴趣 一会儿不上网就浑身发抖

如今小刚已经28岁了,毕业于粮食专科学校的计算机专业。透过窗户,记者看到他屋内的窗子已经用木板钉上了,屋内是一铺炕(kang/Kang bed-stove),炕上是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桌子上有两台电脑,椅子下面是他睡觉的地方,只要他一转身就能躺到被窝里。

老徐说,这些年他们给儿子找工作,儿子不去,介绍对象(find him a girlfriend)看了就说不合适,除了上网,他对任何事情都没有兴趣。

“有几次家里停电(power outage/power cut/power failure),他就跟疯了似的,又敲桌子,还哆哆嗦嗦的,感觉像吸毒的毒瘾发作(the drug addiction kicks in)一样,而且感觉他坐立不安(have ants in one's pants)的,特别吓人。”

7年了,小刚就这样每天睡两个小时,其余的时间就在家里上网,连澡都不洗。“他对外面的世界已经完全陌生了(a total stranger to the outside world),每次带他出去吃饭,他都觉得很不自在(feel uneasy)。”老徐说,这些年来他家每个月的电费(electricity fee)都要160多元。

打爹骂娘 曾用力掐母亲的脖子

“我做梦都没想到我的孩子能变成这样,我们这么一把年纪图什么,就是希望孩子能长大成人,我们过着与其他老人一样的日子,那就是天伦之乐(family happiness)。”谈到自己的儿子,老徐两口子总是很小声,而且还时不时望着儿子屋的窗户,担心他醒来会发脾气(fly into a temper)。

“他对我多少还畏惧一点,对他妈妈就不行了,他一生气就打爹骂娘,去年大年初三(January the 3rd of the Lunar New Year)因为他妈不给他钱去上网,他把他妈妈摁到桌子上用力掐他妈的脖子(grab sb. by the throat),都快掐死了……”说到此处,夫妻俩的眼圈更红了(eyes turn redder),但是微笑却始终保持在他们的脸上。“我们不能哭,哭是对别人的不尊重,你们大老远来听我们唠叨(nag),采访我们,我们不能哭……”夫妻俩的朴实(simple)和随和(easy going)让记者心里一阵疼痛,那是心疼和惋惜。

父母多次求助110派出所:只能批评教育

“这些年他一发疯打我们,我们没有办法就报警(call the police),派出所的民警(civil police)都认识我们了,多丢人啊……”老徐说,每次儿子一发狂就会破口大骂(shout abuse),所以他们不得已搬到这里来住,至少这里安静些,至少他们还能有些尊严(dignity)。

昨日,在四间派出所,民警告诉记者,派出所方面确实几次出警处理老徐家的情况,但因为老徐和其妻子伤得不重,又是家庭矛盾(family conflict),民警只能对小刚进行批评教育。

想断绝父子关系而不能 希望国家设立网瘾劳教基地

“谁不关心自己的孩子,又有哪个父母忍心抛弃(abandon)自己的孩子?”经过这些年,老徐和妻子伤透了心,他们还去找律师,希望与儿子断绝关系(disown one's son),但是却被告知父子关系是断绝不了的。“我们的生命受到了威胁,我们是老年人,现在我们还能扛住,等我们越来越老了,怎么办?”老徐说,最近他和妻子在修理房子,两口子累得上气不接下气(out of breath),而且手臂上到处是伤痕(scars),但是儿子连看都不看一眼(not even take a look)。

“他眼里根本就没有我们(care nothing about sb.),现在对他来说最重要的就是电脑。”老徐说,现在他最希望的就是国家能为网瘾人士(Internet addicts)专门成立一个劳动教养的基地(re-education through labor camp),让他们能在那里以劳动代替上网,进行改造。

记者对话小刚

在采访中,小刚被我们的谈话吵醒了,不想他受刺激(upset sb.),父母告诉他记者是村里来走访(pay a visit)的干事。小刚长得不高,但是白白净净(with a fair complexion)的,戴着一副眼镜,看上去很斯文(gentle and quiet),根本看不出来是那样的不孝(unfilial)和忤逆(disobedient)。他走进屋与记者打招呼。

记者:你上班了吗?喜欢玩什么游戏?

小刚:没上班,喜欢上网,玩魔兽(World of Warcraft)什么的,都喜欢。

记者:这么年轻生活在这样的地方不觉得太安静了吗?为什么不到城市里去工作,寻找自己的梦想?

小刚:不习惯,这样挺好……

记者:有女朋友吗?每天玩电脑有意思吗?

小刚:没有,不想找。玩电脑挺好,(要不)能做什么?

说了几句,小刚就不再说话,从他的眼神中能看出来,他对每一个人都有戒心(be on guard against everyone)。

心理专家:上网成瘾也是精神病

吉林仁爱心理学校的赵会华博士说,上网成瘾已经被纳入精神病(mental illnesses/mental disorders)的诊断范畴内。在小刚高中时就已经开始迷恋网游,其实作为家长当时就应该及时制止和给予一定的告诫。

赵博士说:“小刚以前学习很好,初中毕业却进入到了一所三类高中,他心里难免会有落差(a psychological gap)的,他对自己的人生目标缺乏信心时,就选择用上网来解脱自己(use the Internet as a way of relieving)。”

赵博士表示,造成小刚今天的局面(lead to the present situation),不仅仅是他个人的原因,父母也是有责任的。小刚现在的情况很严重,他已经达到自暴自弃(self-degradation)、冲动(impulsive)、不能自拔(cannot help oneself)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