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本市的寒假被称为“史上最长”。因此,“孩子去哪儿?”自然成了不少小学、幼儿园孩子家长们闹心的事。记者近日多处探访发现,形形色色的经营性寒托班看似服务到家,实则个中颇多隐情。

机构办班 师资要求较低

事实上,这几年本市的公益性的暑托班已经深受市民青睐,其按成本收费、有正规的师资、安全的场地和丰富的活动内容等也令人称道。但相对来说,公益性的寒托班不多而且也不被公众了解,这客观上刺激了社会上各式经营性寒托班的“疯长”。市文明办未成年人工作协调处处长蔡伟民说,寒假时间相对暑假来说要短许多,而且其中还有春节长假,因此,完全要由各级政府层面来大量举办寒托班不太现实。

如今的经营性寒托班大多是由社会培训机构举办的,均以辅导作业和娱乐活动为主。一般流程是每天先做些面上的学科辅导,然后就是全班孩子一起做作业,空了就下棋、做游戏等。针对过了春节就是幼升小的准备期,因此不少寒托班推出了新的卖点——“拼音班”“算术班”“识字班”。

这类寒托班基本上是从本周一开始的,至新学期开学前结束,春节停班,每天的收费约在100元至200元之间。由于寒托班时间短,又恰逢过年,因此师资并不太好找。记者发现,在多个网站上都出现了不少培训机构急聘寒托班临时教师的信息,他们对老师资质的要求也比较低,不需要教师资格证,能辅导小学生做做功课就行,并特别注明欢迎在校大学生前去带班实习。

 

私人办班 拿不出许可证

除了社会培训机构,现在还有很多私人开设的寒托班,出现在申城的社区、里弄里。在曲阳路附近的一幢居民楼的底楼,挂着一块木牌,上书“寒托班”三个大字,显然是私人开办的。“无办学资质、无规范场地、无教学计划”,成了这类私人寒托班的共同特征。

记者在某网站联系上了一位自称办托班多年且从事了近30年教育工作的“朱老师”。他说,寒托班就办在自己的家里,面积大约90平方米,现在有两三个学生,以辅导寒假作业为主,从早上8时半到晚上6时结束,收费为每天100元,提供自家烧的午饭。

而在另一家网站上,记者与一位自称“李老师”的人在线交谈起来。他说寒托班是几个老师合伙办的,也是开在居民区里,场地大约140平方米,现在已有三四个学生,主要也是辅导学生做作业、预习下学期的学习内容,费用同样是100元一天,但午饭钱需另付。当记者追问办寒托班的到底是什么学校的老师时,“李老师”则避而不谈。 

记者注意到,私人寒托班基本上为无证或以其他名义开展“业务”,普遍拿不出教育、工商、卫生、消防、民政等方面的许可证。有些机构则打擦边球,以“教育咨询公司”的名义注册后,从事经营性托管班。由于横跨教育、家政、餐饮等方面,所谓的私人寒托班,其经营项目的属性仍难以界定,这也导致了这类半地下性质的寒托班在市场的监管上处于教育、工商等部门职能范围的“真空地带”。 

公益组织 不妨主动出击

去年,团市委、市妇联、市文明办、市教委、市学联、市慈善基金会等多单位联手,于暑期期间在全市建设211所小学生“爱心暑托班”,覆盖全市所有区(县),为小学生提供暑期看护服务,该项目还被列入了2014年的市政府实事项目。然而,寒托班却尚未提到议事日程。

以闻名全国的上海师范大学暑假爱心学校为例,每年暑期里都会在全市各区县的社区里开出200多个教学点,但到了寒假里则只保留下70个爱心课堂。该校团委书记史佳华说,虽然寒假时间比暑假要短些,但仍有市场需求,因此,公益性的寒托项目还是应当主动有所作为,不能完全把“市场”拱手让给社会培训机构或私人寒托班。那些开设了寒托班的街道工作人员告诉记者,办班的消息一出,名额就被家长们“秒杀”了。

长期关注假期托管现象的中国青少年研究中心少年儿童研究所所长孙宏艳认为,假期托管是家庭的“刚需”,也是一个发展趋势,但目前托管班还面临着“合理不合法”的尴尬。比如,记者在采访中就曾以家长的口吻询问多家培训机构和私人寒托班的工作人员,是否需要签订合同,得到的答复几乎雷同:“不用那么复杂啊,我们从来不签什么合同的。”既然是无合同保证,只凭一纸缴费收据,显然孩子的合法权益是很难保证的。

近年来,上海的暑托班在艰难中探索前行,寒托班还处于混沌状态。蔡伟民处长说,除了寒托班,全市的各个城市少年宫、学生社区实践指导站,也应当充分发挥自身的优势,创设丰富的活动内容,让孩子们真正过一个开心、安全的寒假。

 

单位寒托 或可尝试恢复

那么,除了社会机构的经营性寒托班,各社区、各企事业单位,能否也为孩子的寒假生活出把力呢?

就在前天,位于张江的互联网教育企业沪江网,开出了一个免费寒托班,招收对象只限于本单位的职工孩子。当记者走进设在公司大楼里的“宝宝房”,就有小朋友笑着跑来,热情地邀请记者同他们一起玩积木游戏,几个年纪稍大点的孩子则安静地坐在图书角里专心阅读。在游戏区域里,有专门的员工充当临时老师,带着孩子们在玩小皮球。据沪江相关负责人介绍说,“宝宝房”是免费向员工孩子们开放的,只要有孩子来,公司便会安排老师来照看。今年寒托班开班的第一天,共有8名孩子入班。上午,由两名员工负责全程照看,带着孩子们读绘本、写作业。吃好午饭,孩子们又被安排到临时铺设的榻榻米上,盖着自带的毛毯美美地睡上一个午觉。下午,先由一名外教用简单的英语陪同孩子们做游戏,随后有专门的老师用平板电脑教孩子们在线学习“自然拼读”“汉字故事”等课程。 

没想到,就在前天上午寒托班开班后,有多位员工在沪江园区微信、微博秀出自己的“幸福”,短短几小时里整个张江园区也仿佛一下子沸腾起来了,许多白领父母纷纷通过各种途径辗转找到这个寒托班,希望自费参加,但结果因“一位难求”都失望而归。因为,由于寒托班涉及孩子的安全,需要安排专门的人手全程陪同照看,沪江网表示,此举只是为本单位职工谋一个福利,解决企业员工的后顾之忧,尚未考虑过要向社会辐射这种内部福利。而且,即使真要向社会开放,还需要向相关部门报批,手续也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够办出来的。

蔡伟民处长说,类似这样由企事业单位利用自身资源开出的福利性寒托班,倒是值得肯定的。有条件的单位、社区都可以借鉴,创造更多的条件安排好孩子们的假期生活。“其实,我国企事业单位为本单位职工子女开设一些寒暑假的托管班是有历史渊源的,而且也是上世纪八十年代之前很盛行的事,只是现在有这种关怀之心的单位越来越少了,职工孩子的假期生活等生活琐事,也只能由职工自己去解决了。”蔡处长说,从单位文化建设、关心职工生活等方面来看,有条件地恢复一些职工子女假期托班,还是应当提倡和鼓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