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领导者走过了一条漫漫长路。在这个了不起的时代,女性可以成为领导者,无拘无束地生活。我亲眼目睹她们取得令人惊叹的进步,而且知道她们还会创造更多的突破。

当领导队伍中的性别平等成为常态时,女性会迎来突破性时刻吗?抑或我们将继续沿着当前的轨迹前行?有迹象显示,这两条道路都不无可能。大多数歧视性法规都已废止。女性在取得学位的大学毕业生中占据60%的比例,并撑起了劳动大军的半边天。玻璃天花板纷纷碎裂,就连许多男性也认为女性的时代已然来临。戴维·格根(David Gergen)在Enlightened Power: How Women are Transforming the Practice of Leadership一书的前言中写道:“想想看,我们用来描述老式领导力的词汇有哪些:咄咄逼人、果决自负、独断专行、魁梧壮硕、封闭僵化。而我们在描述新型领导力时,则会使用诸如共识、互动、基于网络、关爱、包容、开放、透明之类的词汇——这些都是与女性化领导方式相关的素质。”

招募和留住高绩效女性领导者的商业理由无懈可击:当领导队伍中有了女性的身影时,决策质量和公司收入都会有所提高。董事会成员始终保持适当的男女比例,公司业绩就会蒸蒸日上。

然而,在10个行业,女性领导者的比例多年来一直停留在18%。同六年前相比,女性在公司晋升阶梯上居然寸步未移!原因何在?不,不只是因为女性仍需扮演贤妻良母的角色——其实现在男性分担的家务越来越多了,也不是因为潜藏的文化障碍和隐含的偏见仍然存在。另外,也并没有什么法律法规或公开的障碍,阻碍女性坐上头把交椅,实际上,除了我们自己,没有人会陪着我们穿过通往领导职位的大门。

我不想怨天尤人,只希望能激励女性,提供一些强大而实用的工具,帮助她们充分利用这个突破性时刻。如果女性去竞选领导职位,她们当选的比例并不输于男性。但有意参加竞选的女性却只有男性的一半。而就算她们真的动了这个心思,也会比男性犹豫更长时间,才会下定决心放手一搏。

这种现象在职场、政坛和人际关系中随处可见。如果你连竞选都不肯参加,又怎么会赢?如果你自己不去积极争取,你永远也别想进入最高管理层。

说起来有些矛盾,在职业生涯的大部分时间里,我一直在为别人的权力而工作。人们认为这种性别行为值得称赞和奖励——与人为善,以他人的需求为先,牺牲自己成全别人,不把日进斗金、大权在握等男性追求的荣宠放在心上。当你身处某种文化当中时,你就很难改变它。如果女性依靠男性化的权力和领导力模式登上高位,却没能提携其他女性,也无法为改变文化尽一份力,那么她们对推进男女平等的进程显然毫无贡献。

换个角度看权力

许多女性流露出不愿执掌大权的心理,甚至会排斥标题中带有“权力”这个字眼的计划,因为她们觉得权力总是令人联想起支配和控制。

热衷权力的女性寥寥无几。由于女性总是成为权力滥用的受害者,许多女性即使拥有了权力,也宁愿与它保持一定的距离。

女性要用适合自己的方式来定义权力。如果她们对权力的定义是帮助他人达成目标,或是为我们所有人谋福利,她们就会更愿意运用自己的权力。这种从居高临下的权力领域分离出来的权力,其应用是合情合理的。当我将这个定义告诉女性时,我发现她们如释重负。为他人造福的权力赋予人力量。

居高临下的权力早已过时;为他人造福的权力才是领导力。加拿大首位女总理金·坎贝尔(Kim Campbell)说:“权力就在那里,总会有人拥有它。如果你能用它来做好事,又何乐而不为呢?我喜欢权力。我愿如饥似渴地去追逐它,因为当我拥有了权力,我就可以让梦想成为现实。”

如果将权力的定义从居高临下升华到为他人造福,我们的文化也将实现转型,摆脱压迫和不公,开始积极改善每个人的生活。当权力的负面意义消失殆尽,当女性能获得平等的机会成为领导者和实干家,两性均能展现正直和诚信的领导风范时,突破才能真正实现。